真爱,很温情,很理智
——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女儿和她的老师们
文/田草青青
世界啊,今天早晨,我,一个母亲,向你交出她可爱的小男孩,而你们将还我一个怎样的人呢?
——台湾作家张晓风
今天,我是一个父亲。
女儿见到久别的我,第一件事就是对我说,爸爸,老师说要你写一篇稿子,随后递给我一张约稿单。
此后,每见到我一次,就是催问:爸爸,稿子呢?
我清楚,无论我今天的工作有多辛苦,必须“还”她一篇稿子。女儿那期待的目光是一种信任,信任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。
于是,我对她说,爸爸不会写稿子,就给你写一封信好吗?
她若有所思,然后问,老师会觉要“信”吗?你的稿子写得好,还是写稿子吧。我笑了,不满七岁的她,虽然读二年级了,可还不知道信也是稿子。
真的想给女儿写一封信,我要在她逐渐懂事的时候告诉她,父母的爱很温情,也很理智。
女儿是令我骄傲的,目前如此。
两岁多的时候,她已经会跟着唱三四支童谣了,竟然将“世上只有妈妈好”翻唱为“爸爸好”“爷爷好”“艾奶奶好”了。快到三岁的时候,为了满足自己的要求,她开始学会用心计。比如,她和我疯,做扑接的游戏,她朝我扑过来,我就迎上来抱她。她竟然用眼睛朝两旁看来看去,引开我的注意,然后猛然朝我扑过来。比如,当她突然对我很亲热的时候,一定是对我有所求。而令我忍俊不禁的是,捉迷藏的时候,为了不让我发现她,她用毛巾挡住她的眼睛,就算是藏得很好了。刚上幼儿园的时候,她能记住我、妈妈和奶奶的电话号码,能偷偷地记住我的电脑开机密码。她迷上了电脑游戏,祖玛和甲虫历险记,还有吞食鱼。开始是看我玩,然后是一起玩,现在是自己玩。每逢遇到乞讨者,她会主动送上一枚硬币,在她还只有两岁的时候,我们就陪她这样做。
有趣的是,当她上小学的时候,我竟也调小学工作。
她和普通的学生一样,依然在学生食堂进餐,没有因为爸爸是校长而有过一餐的例外。有一次,同事顺带给了她教师食堂的菜。她对我说很好吃。我告诉她,不能再有下一次。除了她生病,我从不到教室去寻她。以至于一年级快完的时候,还有好多同学不知道她的爸爸是校长。她也似乎很配合我,当有同学在身边的时候,她总是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“溜”过。
她二年级的时候,我意外地调回中学。从此,我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去见她,我的女儿。而我的心意,却没有停止对她的牵挂。不过,让她独立,减少依赖,崇尚善良,学会感恩,正是我所期待的。
爷爷奶奶责怪我,你为她做了些什么呢?妻子问我,你教育了那么多的学生,你教给她多少?
诚然,我愧对自己的女儿。因为工作的关系,我似乎真的将我的爱交给了我的学校,交给了我的学生,交给了我的同事们。但我坚信我的选择,我放心地将女儿将给她的学校,她的老师们。我相信,如果女儿聪明,她会用优异的成绩回馈;如果女儿不够聪明,她也会用质朴和纯真,用良好的习惯和卓越的品质来回馈。
写下此文的时候,我刚刚结束了对初三学生家长的动员报告。我对父母们说,父母教育的成功,就是未来子女的成功。或许,我不是优秀而负责任的父亲,但是,我相信,我把孩子交到了负责任的老师手里,交到了可信任的学校。我一直以为,对于孩子的成长而言,没有什么地方比学校更洁净,更文明,更安全,也更富有营养。我也相信,当她长大的那一刻,她会对我说,爸爸,你的爱很温情,也很理智。
我,一个父亲,向你交出我可爱的女儿,而若干年后你们将还我一个怎样的人呢?我的心中,有一幅图画正在勾勒,着色,渐渐美丽……
(作者:二年级学生黄祉嫣的父亲,单位:松滋市涴市中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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