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闲得无事便旧话重提
黄华斌
1
遥想当年，我也是一个作文的失败者。作文的心情与细节，正如同我面前的这班学生，如刺在手，万般无奈。有的时候，也是心中有万语，笔下无一言。
那个时候，我前面的语文老师好像也在愤愤不平地数落一群作文的白痴，其中也包括一个我。
看到面前这班学生作文的时候，这种情景就不约而来。
但，我从不训斥作文的失败者。在苦于寻找提高他们作文水平的良方未果的时候，我只好投降式的告诉他们：我读初中的时候，作文还不如你们呢！
他们似乎对我的投降表示出极大的兴趣，在听我讲完的学作文的故事后，我想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久违的自信。
有吗？应该是有的。看，笑意还在；眼，闪着光呢；手，速度很快地摇着笔杆，是作深思状吧。
2
还记得三年前，我写过一篇文章《作文，想说爱你不容易》，在湖北省中语会第八届年会上评为二等奖。这是一篇对当前农村中学作文教学与训练现状的描述与思考。
我忽然发现：
好的写手，多半是自学成材的。
好的分数，多半是背诵抄袭的。
好的课堂，多半是演练作秀的。
我一次次看到：
作文课堂上，老师高高在上，遥不可及。滔滔不绝的讲授下是学生满脸的迷惑不解。
当这样的课堂被重播一次又一次后，学生对作文已经心如止水。
如果不求展示老师讲得好，但求学生的作文写得好，是不是可以这样做：
走下讲台，或站或坐于学生之中，变讲课为谈话。
淡化技法，和学生一起交流一篇作文究竟怎样作得更好。
崇尚阅读，品评欣赏中去感悟一种写作的经验。
三年后，我完成了一篇《构建读写序列，实施细节指导——我这样教作文》，在湖北省首届中学作文教学交流会上评为一等奖，并被《语文教学与研究》（大众版）和《新作文·中学作文教学研究》上刊发。
三年里，有数十名同学300多篇学生佳作和我一起见报。
三年里，我完成了《语文周报》“作文辞典”，《考试报》“生活作文”，《学苑新报》“美文佳作点对点”等三个专栏文章的撰写，加上散见于《作文指导报》《新语文活页》《作文新天地》等报刊的文章，这厚厚的一叠近百篇作文指导稿，每一篇就是一次作文实践。绝不重复的每一篇链接起来，成了很长很长的一个序列，这个序列，已经不能用字数去计量了。
这个序列，是关于农村初中作文教学与训练的。这个序列，是很少的专家，很少的教师去涉猎的。
每一篇都有变化，都很实用。报社编辑的回复，总在我觉得很累甚至坚持不住的时候鼓励我。
2009年，我要继续为《语文周报》写专栏文章12篇；为《考试报》写专栏文章12篇；还有《中学生优秀作文》中考专栏文章。
前几天，我终于将《荆州市初中作文读本编写计划书》发给了教科院的王佑军老师，还要编写完成一篇样稿。一项浩大艰巨但很有成就感的工作就要开始了，我在心中祈祷它顺利。
3
过程与结果总是难两全。
作文，尤其如此。
2009届毕业班调研考试结束了，沙市语文最早刊出了一篇受到争议的作文。所谓智者见智，仁者见仁，但抄袭的事实就已经不用再议了。
学校唯一的一篇最高分作文，47分，来自普通班的一篇《面对诱惑》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此文的原作者竟是我十年前的一名学生，这篇文章刊于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。
我很想从四百多份试卷中翻拣出佳作来，可是，分数与文章总是有很大的距离。
有趣的是两篇作文撞车，一篇得分43，一篇得分38。原作者得分低，不解地问我为什么，我戏说，问你的运气。
班上很多同学化生为熟曾经发表于省级报刊的作文得分40分上下。一同学在总结中写道：本次考试得103，我自觉满意，不知老师是否满意？作文，很认真的写了最得意的文章，可结果不妙，请老师告诉我为什么？还有一同学这样写的：我对自己的作文这样负责，可阅卷老师对我不负责。
我一时哑言。那不仅是发表的文章，重要的是它们都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。
考场高分作文不一定能发表，但能发表的生活作文一定能得高分。曾记得，我在述说考场作文与生活作文的区别时，这样概括。
但今天，郑重声明作废。
我突然想起沙市区阅卷现场一位老前辈在黑板上板书的语句：
“官场一点朱，黎民万滴血”
什么时候，我们能看到中考作文像高考作文那样慎重的评卷？
中考命题人说，中考作文说清了，就是及格；说清了，还能说得美，就是优秀；说得清，说得美，还能有点感悟，就非常优秀了。
这样的标准怎么到了评卷者手中，就成了无情的利剑，却不是相马的伯乐呢？
什么时候，能让“背上三篇上考场”“竹篮打水一场空”给朴实写作者信心呢？
我想，很多人如我一样，在期盼。
特别是我们的学生。
作文，什么时候，让我能情不自禁义无反顾地告诉你：我爱你！
评论